無拘無束，幹了也是不爽

[阿毛]

『無拘無束，幹了也是不爽。』
—談日本性工作者劇團「The Biters」自導自演的影片「SEX TV」

陳梅毛（台灣渥克劇團藝術總監）

日本，是個無所不性的慾望之國，性產業如百花齊放般多元發展。村上龍的小說「寂寞國殺人」，指出日本人在完成現代化目標後，已集體失去了重心，個人目標又猶未確立，於是高校女生美其名為援助交際，實為賣淫的流行，性產業的蓬勃發展，皆是寂寞空虛所產生種種社會現象。

於是，在這個寂寞的國度，性，以各式各樣的面貌產業化，A片工業、陪浴女郎、SM、男伎、援助交際、販賣女學生內褲……等等性活動，不斷進行細緻的產業多元化與各式小眾嗜好的建制化，無論原始的起點為何，此一龐大的性產業，事實上也相當程度回過頭來影響人們的性觀念；甚至，內化為人們對待自己身體的一種態度。

日本性工作者所組成的劇團「The Biters」自導自演的影片「SEX TV」，便是以荒謬的「諧擬」手法，反應出這樣的一種，受性產業所內化的身體態度。該片以絕對商品廣告文案的文字介紹其中演員的身體：「美乳度100」、「感度第一」、「口交技能優等」、「吸附力超強」……，固然是採用通俗性產業的廣告文案，但態度並非單純的批判或抄襲，在影片中，更有趣的「潛文本」在於演員的肢體態度；表情僵硬的像洋娃娃，動作簡單的像傀儡，當這樣的肢體態度對應他們所推銷的種種性商品或是性講座，所反應出來的，其實正是一種激進的態度：「不爽」。

是的，就是不爽。

傅柯在性史中說：「二十世紀是人類史上產生過最多有關性愛論述的世紀，但是這恰好不是解放，而是封印，因為在這些論述多半閹割了性愛的愉悅，將之避而不談。」言下之意，人們在眾多性論述中所能重複讀取的其實只是自身的性焦慮，而非性的愉悅。性產業作為一種性論述，其實恰恰好也是一種性的再度壓抑，所能提供的其實還是「不爽」而已。更深層一點的說法：性產業作為社會「主流性觀念」的服務業，本質上儘儘是種偽裝的自由，因為本質上它並不提供更為細緻的辨證，或是建立更為開放的性別意識或性文化的可能，它就是我們保守社會，保守性意識的其中一環。

沒有客體就沒有主體，易言之，沒有保守的性觀念就沒有偽裝自由的性產業，它們是彼此依賴存在的。老子說：「聖人不死，大盜不止。」其實也是相同的意思。台灣當年鳥憭式m迴旋夢裡的女人》裸體演出，就足以讓這社會大驚小怪。其實這不過是提醒人們、再建制人們的保守性觀念；因為當人們「真正」得到性的愉悅，交往性伴侶的自由，正視裸體的自然，性產業將成為黃昏工業，裸體又如何使人心慌？當人們能正視自己的慾望與他人的慾望，並能接受彼此的性交往時，誰需要「購買」性？

性觀念越保守，性產業才會越多。台灣市面眾多週刊內容極其煽色腥，卻在文中夾雜「色字頭上一把刀」之類的話，其實正是賣淫又賣道德，矯情無比。這樣保守與淫蕩互為表裡的文化，會將性的快感變成一種糟蹋道德，偷偷摸摸的快感，一種強暴犯、偷窺狂式的快感。例如分級制度，一方面美其名保護兒童，一方面又引出人們「越級觀賞」的快感，也引誘性產業踏入強度的競賽；裸體、手淫、做愛、群交、肛交、性虐待、獸交… 。保守道德正像光源一般，越強的光，將產生越巨大的黑影。

於是，在日本劇團「The Biters」的影片「SEX TV」中，無論是販賣性商品，醫生的性諮詢，電視節目般的性猜謎，精液的品嚐鑑賞……百花齊放的各種性遊戲，伴隨著不爽的肢體態度，所帶給人們的深層感受，或野翱O：『無拘無束，幹了也是不爽。』這句話吧；當整個社會的性文化依舊矯情保守，性產業也儘儘只能是其中的一環時。

如何爽得起來呢？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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全世界最窮的發燒友就是我:P

[Nicholas]

那邊可以看到SEX TV啊？真想看看....

[阿毛]

那邊可以看到SEX TV啊？真想看看....

那我借你好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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全世界最窮的發燒友就是我:P

[Nicholas]

好啊...這禮拜我看哪天晚上再過去跟你拿好了...